朝西呵是去時，朝東呵回至
出自元代楊景賢的《雜劇·西游記·第二本》
絳壇寶日麗璇霄淑景當(dāng)空午篆高
三殿盡如靈寶界諸天齊降紫宸朝
第五折詔餞西行
(虞世南上，云)物估人煙萬里通，皇風(fēng)清穆九州同。未能奏上甘棠賦，先獻(xiàn)商霖第一功。小官虞世南。奉觀音佛法旨，薦陳玄奘于朝，小官引見天子。京師大旱，結(jié)壇場祈雨，玄奘打坐片時，大雨三日。天子賜金襕袈裟，九環(huán)錫仗，封經(jīng)一藏，法一藏，輪一藏，號曰"三藏法師"。奉圣旨，馳驛馬赴西天，取經(jīng)歸東土，以保國祚安康，萬民樂業(yè)。將陳光蕊十八年，都準(zhǔn)了月日，授了中書門下平章事，特進(jìn)楚國公，殷氏封楚國夫人，賜公田四十頃，歸老為農(nóng)。今日奉圣旨，著百官有司都至霸橋，設(shè)祖帳排筵會，諸般社火，送三藏西行。(秦叔寶上，云)龍戰(zhàn)河山二十秋，腰懸雙锏覓封侯。老君堂上逢真主，四海風(fēng)塵一鼓收。某秦叔寶是也。(房玄齡上，云)卸卻征衣?lián)Q紫袍，萬年勛業(yè)半生勞。今朝已入瀛州選，怕向邊廷見斗刀。某房玄齡是也。(相見科)(樂器、鼓板、眾父老隨唐僧上)(唐僧云)奉敕西行別九天，袈裟猶帶御爐煙。祗園請得金經(jīng)至，方報皇恩萬萬千。小僧自父母報仇之后，父母顯榮還鄉(xiāng)，師父回金山圓寂。小僧?dāng)嗨土?，持心喪三年，未果所愿。至京祈雨，感天神相助，大雨三日，天子大喜，賜金襕袈裟，九環(huán)錫杖，封三藏法師，著往西天取經(jīng)。我想來，小僧性命，也是佛天相保。今日報了父仇，榮顯了父母，報答了祖師。我舍了性命，務(wù)要西天取得經(jīng)來，平生愿足。今日辭了天子，便索登程去也。(眾相見科)(唐僧云)小僧有何德能，敢勞百官耆老親送？(虞云)奉圣旨著小官等霸橋祖帳。請師父下馬，受了筵席便行。尉遲總管，也待來送，這早晚怎生不見來？(尉遲恭上，云)虎眼鞭麾動紫煙，龍鱗劍出倚青天。曾騎滑馬誅雄信，穩(wěn)奠唐基一萬年。某乃十六大總管尉遲恭是也。俺聞得三藏法師往西天去取經(jīng)，合當(dāng)早去送。爭奈金瘡舉發(fā)，不能行動。今日奉圣旨，率領(lǐng)百官前往，須索要走一遭。你看僧尼道俗，百官父老，諸雜社火都到。又值著春間天氣，郊外好景物也呵。(唱)
【仙呂】【點絳唇】梅綻南枝，已經(jīng)春事，三之二。桃杏參差，拂嗅香風(fēng)至。
【混江龍】今日個早朝班次，公侯宰相會同時。親傳圣旨，總命諸司。赤羽詔傳青彩鳳，御爐香噴紫金獅。親王駙馬，國戚皇族，更和那商賈農(nóng)工士。馬停玉勒，酒泛金卮。
唐國江山，若非俺焉得大平！今日落得一身癥候，為官待作何用！
【油葫蘆】想俺那興唐出戰(zhàn)時，一日知他幾個死，如今老來也憔悴鬢如絲，都將定國安邦志，改為養(yǎng)性修身事。往常時領(lǐng)大軍，今日個拜國師。英雄將生扭得稱居士，怎禁那天子自相辭？
【天下樂】這和尚伏虎降龍信有之，京師，諸弟子，焚香點燭齊叩齒。社火每鬼間著神，樂器中竹間著絲，鬧起一座霸陵橋上市。
左右，接了馬者。
【醉中天】幢幡上泥金字，寫著道三藏是大唐師。鐘鼓饒鈸夾道施，求法語的挨著咨次。都是駿馬雕鞍的健兒，讀那孔夫子文字，著他們拜如來節(jié)外生枝。
(見科)(唐僧云)兀那年老的軍官是誰？(尉遲云)弟子乃尉遲敬德，見居十六大總管之職。今奉圣旨來送法師，因金瘡舉發(fā)，不能乘騎，所以來遲?？谡妓托性娨徽拢蠋熃锵鳎菏f里程多少難，沙中彈舌授降龍。五天到日頭應(yīng)白，月落長安半夜鐘。(唐僧云)好詩！好詩！小僧勉和咱：禪心善伏山中虎，慧性能降海內(nèi)龍。直下頓然成一悟，渾如夢覺五更鐘。(尉遲唱)
【金盞兒】才吟罷送行詩，似歌徹斷腸詞，生離別便與死相似。死呵，三十氣斷更無思，生呵，一心懷遠(yuǎn)恨，千丈系游絲。死呵，如夢幻泡影，那有再來時。
(唐僧云)多聞老將軍英雄，愿對小僧說一遍者。(尉遲唱)
【賞花時】只是俺立國安邦志廣施，殺將驅(qū)兵心不慈。若兩陣對圓時，提著尉遲恭的名字，他每早魂不附其尸。(云)門旗開處，兩陣對圓。(唱)
【幺】不刺刺卻是戰(zhàn)馬拖韁敵將死，今日似困虎藏牙守洞時。因老病不能辭，奉圣旨勉強(qiáng)行之，問師父求取法名兒。
(唐僧云)軍官如此言語，卻便是諸佛種子。久后我之法律，仗你闡揚(yáng)，真乃是禪林中大寶也，可名曰"寶林"，與你摩頂受記者。(尉遲云)多謝師父。
【尾聲】從今后演佛法領(lǐng)三宗，掌戒律興諸寺，但依著吾師教旨。此去西行十萬里，急回來兩鬢如絲。本是一個五陵兒，他道我有佛子容姿。(唐僧云)從今后滅火性消豪氣，發(fā)善心脫名利。(尉遲唱)師父著我將豪氣消磨，將善心來使。(唐僧云)眾官軍民人等聽著：小僧折一枝松，插在此道傍要他活。我去后，此松朝西，如朝東，小僧回也。(虞云)師父，無根如何得活？(唐僧云)小僧無根要有根，有相若無相。我若取經(jīng)回，松枝往東向。朝西呵是去時，朝東呵回至。(尉遲云)師父沿路保重了，俺眾人年年來此看松枝。(下)
(虞云)求了法語的便先回去，我輩為臣子者，問師父求法語儆戒。(唐僧云)眾官，聽小僧一句言語：為臣盡忠，為子盡孝。忠孝兩全，余無所報。(雜云)師父，小人是個做斛斗的，求師父說咱。(唐僧云)咦，十合一升，十升一斗。量盡大倉粟，人心猶未朽。萬事休將一概看，自然壽算能長久。(雜云)小人是個釘稱的，求說法咱。(唐僧云)二八春秋分，一斤十六兩。星星要見利，物物喜騰長。一權(quán)到手便均平，自然天地長培養(yǎng)。(婦云)小人是個開洞的，求法語咱。(唐僧云)怎生喚做開洞？(發(fā)科)(唐僧云)陰無陽不生，陽無陰不長。陰陽配合，不分霄壤。豆有豆畦，麥有麥垅。豆麥齊栽，號曰雜種。咦！能將夫婦人倫合，免使傍人下眼看。(眾云)拜謝了師父。(并下)(唐僧云)驛子那里？打起駝垛馬，趁早行一程。一點虔心從此發(fā)，五千妙法必須來。(下)
第六折村姑演說
(老張上，云)縣令廉明決斷良，吏胥不詐下村鄉(xiāng)。連年麻麥?zhǔn)粘勺悖混那逑惆萆仙n。老張祖在長安城外住，生是個老實的傍城莊家。今日聽得城里送國師唐三藏西天取經(jīng)去，我莊上壯王二、胖姑兒都看去了。我也待和他們?nèi)?，老人家趕他不上，回來了，說道好社火。等他們來家，教他敷演與我聽，我請他吃分合落兒。(村廝兒先上)(胖姑兒上，云)王留、胖哥，等我等兒。(唱)
【雙調(diào)】【豆葉黃】胖哥王留，走得來偏疾。王大、張三，去得便宜。胖姑兒天生得我忒認(rèn)得，中表相隨。壯王二離了官廳，直到家里。
(做見科)(張云)恁來家了，看甚么社火？對我細(xì)說一遍。(姑云)王留，你說與爺爺聽。(張云)胖姑兒，則有你心精細(xì)，你說者。(姑唱)
【一糹咼兒麻】不是胖姑兒偏精細(xì)，官人每簇捧著個大檑椎。檑椎上天生得有眼共眉，我則道瓠子頭葫蘆對。這個人也索是蹺蹊，甚么唐僧、唐僧，早是不和爺爺去看哩，枉了這遭。恰便似不敢道的東西，枉惹得傍人笑恥。
(張云)官人每怎么打扮送他？(姑云)好笑，官人每不知甚么打扮？
【喬牌兒】一個個子執(zhí)白木植，身穿著紫搭背。白石頭黃銅片去腰間系，一對腳似踏在黑甕里。(張云)那是個皂靴。(姑唱)
【新水令】官人每腰屈共頭低，吃得醉醺醺腦門著地。(張云)拜他哩。(姑唱)咿咿嗚嗚吹竹管，撲撲通通打牛皮。見幾個無知，叫一會鬧一會。
【雁兒落】見一個粉搽白面皮，紅絟著油鬏髻。笑一聲打一棒椎，跳一跳高似田地。
(張云)這是做院本的。(姑唱)
【川撥棹】更好笑哩，好著我笑微微，一個漢木雕成兩個腿。見幾個，舞著面旌旗，阿剌剌口里不知道甚的，妝著鬼，人多我看不仔細(xì)。
【七弟兄】我鉆在這壁，那壁，沒安我這死身己。滾將一個碌碡在根底，腳踏著才得見真實，百般打扮千般戲。
爺爺好笑哩。一個人兒將幾扇門兒，做一個小小的人家兒，一片綢帛兒，妝著一個人，線兒提著木頭雕的小人兒。
【梅花酒】那的他喚做甚傀儡，黑墨線兒提著紅白粉兒，妝著人樣的東西。颼颼胡哨起，咚咚地鼓聲催，一個摩著大旗。他坐著吃堂食，我立著看筵席。兩只腿板僵直，肚皮里似春雷。
【收江南】呀！正是坐而不覺立而饑，去時乘興轉(zhuǎn)時遲。說了半日，我肚皮里餓也。米凡子面合落兒帶蔥虀。霎時間日平西，可正是席間花影坐間移?？戳艘蝗?，誤了我生活也。
【隨煞】雨余勻罷芝麻地，咱去那漚麻池里澡洗。唐三藏此日起身，他胖姑兒從頭告訴了你。
第七折木叉售馬
(神將引龍君上)(龍云)偃甲錢塘萬萬春，祝融齊駕紫金輪。只因誤發(fā)燒空火，險化驪山頂上塵。小圣南海火龍。為行雨差遲，玉帝要去斬龍臺上，施行小圣。誰人救我咱！(觀音上，云)來者是誰？(龍叫云)我佛慈悲，救弟子咱。(觀音云)你為甚來？(龍云)小圣南海沙劫駝老龍第三子。為行雨差遲，法當(dāng)斬。我佛怎生救弟子咱！(觀音云)神將且留人。老僧與你同見玉帝，救此龍君去來。(下)(觀音上，云)恰才路邊，逢火龍三太子，為行雨差遲，法當(dāng)斬罪。老僧直上九天，朝奏玉帝，救得此神，著他化為白馬一匹，隨唐僧西天馱經(jīng)，歸于東上，然后復(fù)歸南海為龍。傳吾法旨，著木叉行者化作一個賣馬的客商，送了龍君與唐僧護(hù)經(jīng)?；瘕堊o(hù)法西天去，白馬馱經(jīng)東土來。(下)(唐僧引驛夫上，云)善哉！善哉！離了長安，行經(jīng)半載。于路有站，如今無了馬站，只有牛站，近日這牛站也少。到化外邊境，向前去不知甚么站？(驛夫云)師父，再行一月，前面是驢站。驢站再行一月，西番仛鈸地面，是狗站。狗站再行一月，是炮站。(唐僧云)如何喚做炮站？(驛夫云)六根木柱，做一個架子，一根長木做炮梢，梢上一個大皮兜，長木根上，墜鐵錘一萬斤。使臣到，一交捽番，把繩子綁了，入兜炮，一榔椎打動關(guān)捩子，一炮送十里遠(yuǎn)。師父，與你那禿頭做主咱。(唐僧云)說得怕起來。怎得一匹長行馬，不揀幾錢，罄其衣缽，買來駝載，省得打炮送了小僧。(驛夫云)這里那得賣馬的來？(木叉行者上，云)我乃是觀音弟子木叉行者的便是。奉我佛法旨，將火龍化作白馬，送與唐僧去，好馬呵。(唱)
【南呂】【一枝花】大宛國天產(chǎn)才，渥洼水龍媒種。帶輕云一塊雪，走落日四蹄風(fēng)。長尾銀鬃，馱雙將無嫌重，出群駑立大功。勝普賢白象身高，賽師利青獅性勇！
【梁州第七】非伯樂誰知良馬？有劉累方豢真龍。奉天佛牒玉帝敕將君送。又不比秦宮指鹿，晉代成功，與高僧代步。又不換美妓將從，且休言九逸還宮，更休論八駿騰空。這馬跳青溪曾救蜀王，到紫陌還歸塞翁，至烏江曾棄重瞳。離了普陀寺中，云行千里乘飛鞚，聽一派樂音聲動。遙望塵寰人一叢，元來是三藏師兄。
賣馬！賣馬！(唐僧云)客人從那里來？(木叉云)從長安來，要回去，沒盤纏，賣這匹馬。(唐僧云)這馬中么？(木叉唱)
【牧羊關(guān)】這馬你看一丈長頭至尾，八尺高蹄至鬃，但一嘶凡馬皆空。比豹月烏別樣精神，比忽雷駁爭些徒勇。又不是五色毛斑點，渾則是一片玉玲瓏。影見在白云底，聲傳在明月中。
(唐僧云)不知性子如何？(木叉云)我說與你聽者。
【隔尾】白日莫摘青絲鞚，黑夜何須水草籠，料糟鍘刷不須用。他要行呵緊促，要歇時放松，又不比十二天閑耍簇捧。
(唐僧云)這馬有長力遠(yuǎn)行么？(木叉唱)
【牧羊關(guān)】他曾到三足金烏窟，四蹄玉兔宮，他有吃天河水草神通。晉支遁性命也似看承，周姬滿心肝一般敬重。(唐僧云)請個價錢，要幾多？(木叉唱)聯(lián)城壁休言買，千金價豈相容？(唐僧云)恁的小僧買不成，那得許多錢來？(木叉云)我賒與你如何？載你權(quán)離此，馱經(jīng)卻向東。
(唐僧云)素來不曾相識，如何賒與我？(木叉云)你認(rèn)的我么？(唐僧云)不認(rèn)得。(木叉云)我非凡人，乃觀音佛上足徒弟木叉的便是。這馬亦非凡馬，乃南?；瘕埲樱瑸樾杏瓴钸t，法當(dāng)斬罪。我佛奏知玉帝，著他化為白馬，與你代步馱經(jīng)來。(唐僧云)焉有是理？(木叉云)你若不信，著你見本來面目者。(馬下)(扮龍王上，云)我佛見弟子么？(木叉唱)
【斗蝦蟆】金甲白袍燦，銀裝寶劍橫，顯惡姹的儀容。沖天入地勢雄，撼嶺拔山威重，離巖出洞霧濛，攪海翻江風(fēng)送。變大塞破太空，變小藏入山縫。云氣籠雨氣從，溪源潭洞，江河淮孟，顯耀神通。常言道最惡者無過于龍，哎！吾兄從今后不必把眉頭縱。騎著龍馬，引著部從，摩礱，松枝向東，來此相逢。上告師兄：小心去。俺師父預(yù)先與你尋著一個徒弟，在花果山等哩。
【尾】你西行似入游仙夢，我南往重歸滄海中。到前途，莫驚恐。有山精，有大蟲，有猿猴，有馬熊。見放著龍君將老師奉，到花果山亂峰，相遇著悟空，取經(jīng)卷回來受恩寵。
第八折華光署保
(觀音引揭帝上，云)老僧為唐僧西游，奏過玉帝，差十方保官，都聚于海外蓬萊三島。第一個保官是老僧，第二個保官李天王，第三個保官那吒三太子，第四個保官灌口二郎，第五個保官九曜星辰，笫六個保官華光天王，第七個保官木叉行者，第八個保官韋馱天尊，第九個保官火龍?zhí)?，第十個保官回來大權(quán)修利，都保唐僧，沿路無事。寫了文書，要諸天畫字。都畫字了，則有華光未至。此時想必來也。(華光上，云)釋道流中立正神，降魔護(hù)法獨為尊。驅(qū)馳火部三千萬，正按南方位丙丁。某乃佛中上善，天下正神。觀音佛相請，須索走一遭。(唱)
【正宮】【端正好】差十大保官來，同九曜星君降，把唐僧于路堤防。天佛牒玉帝敕都交往，西天路收魔障。
【滾繡球】宣靈王將火部驅(qū)，胡總管將火律掌，火鴉鳴振驚天上，火瓢傾卒律律四遠(yuǎn)光茫?；鸬ば湮灏?，火輪踏一雙，火葫蘆緊縛師曠，使離婁拖定金槍。神中號作華光藏，佛會稱為妙吉祥，正受天王。
【倘秀才】玉皇殿金磚是我藏，后土祠瓊花是我賞，炒鬧起天宮這一場。槍撞番四揭帝，磚打倒八金剛，眾神祗索納降。
【滾繡球】上天宮鬧玉皇，下人間保帝王，保得他國無災(zāi)庶民無恙，因此上感威靈歲歲燒香。我將那五岳欺，五氣掌，五瘟神遣之于霄壤，五音中徵為偏長。五星中讓我在南天上坐，五方內(nèi)將咱離位藏，誰不知五顯高強(qiáng)。
(做見科)(觀音云)天王，老僧今日為頭，會十大保官，保唐僧西游去。恁諸仙圣眾，如何主意？(華光唱)
【呆古朵】觀音佛作保書名字，會諸天一處商量。則為寶藏在靈山，著這真僧離大唐。山水廣多妖怪，途路遠(yuǎn)多魔障。因此上著眾仙離閬苑，諸神往下方。
【笑和尚】二郎神神通廣，五顯圣驅(qū)兵將。頓劍搖環(huán)顯出那英雄相，一路上保護(hù)唐三藏。轟雷掣電從天降，壓伏定魔王。
【伴讀書】我、我、我，使金槍法力強(qiáng)，恁、恁、恁，持寶杵威風(fēng)壯。眾神祗齊保護(hù)他無恙，恁、恁離了上方。他、他，往了西方，俺程程保護(hù)他消災(zāi)障。
【尾】諸佛眾神多謙讓，全在吾師做主張。保金經(jīng)福無量，向花果山中再相訪。
正名唐三藏登途路
村姑兒逞嚚頑
木叉送火龍馬
華光下寶德關(guān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