驗房師的考驗-中篇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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驗房師的考驗-中篇故事

一、意外之財
  
  資深驗房師周工可算是驗房無數,不過,讓他做夢也沒想到是,驗房時居然還真能遇到天上掉餡餅的好事。
  
  這天,他帶著徒弟小盧去檢驗天洋小區(qū)的一套房子。出了電梯,就看到客戶汪先生已經等在門口了。這汪先生并不是這套房子的主人,他之所以請周工他們驗房,是想在買房前確認一下房子的質量,確保萬無一失了,再跟房東簽合同。
  
  寒暄過后,汪先生掏出鑰匙開了門,三人進入屋內。房子有一百多平米,裝修氣派,用料考究。周工說這樣一套房子仔細檢查下來,至少需要兩三個小時。見天氣又悶又熱,汪先生抹了把汗,道:“我去買幾瓶水,你們慢慢檢查吧。”說著一轉身,下樓去了。
  
  周工就帶著小盧開工了,在檢查廚房時,周工把一張報紙擰成長條,點燃后趕緊熄滅,然后舉著冒煙的紙卷放在煙道口下方十厘米左右處,如果煙道通暢的話,煙上升到煙道口會立即拐彎并被吸走,可今天這煙直往上冒。
  
  小盧看了調侃道:“煙道都堵住了,這么好的房子,也是中看不中用。”
  
  周工把紙卷扔進水池澆熄了,讓小盧找個椅子爬上去瞧瞧。煙道口是個直徑十幾厘米的圓洞,黑乎乎瞧不清楚,小盧打開手電筒,又接過周工遞過來的一面小鏡子,通過鏡子的反射往里面看,隱隱綽綽是有什么東西堵在里面,可能是裝修工粗心遺留下來的建筑垃圾。
  
  小盧就把手伸進去,一摸,還真給他摸到了,手里微微使勁,一下就把煙道里的東西給拉了出來。等看清拉出來的東西后,兩人都傻眼了,竟然是一沓沓用保鮮膜捆裹成長條狀的百元大鈔!
  
  小盧把保鮮膜解開,數了數,錢是一萬元一沓,總共有十沓。整整十萬!
  
  “師傅,這錢……”小盧話都講不利索了。這么一大筆錢會是誰的呢?汪先生放心把他們留在這里,顯然對這筆錢毫不知情。
  
  那會不會是房東不小心遺留的呢?周工皺著眉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。耳聽得傳來了開鎖聲,汪先生回來了。在弄明白事情之前,周工也不想太聲張,就讓小盧趕緊將那些錢塞進工具包里。
  
  剛收拾好,汪先生拿著三瓶礦泉水進來了:“兩位師傅,這房子沒啥問題吧?”
  
  周工指著頭頂的橫梁,說發(fā)現了一條裂縫,為了慎重起見,他得用儀器測量一下裂縫的角度,不過測量儀器在單位,他得先去拿東西。
  
  汪先生點頭說是,看到吃飯的點了,就爽利地說:“要不咱們先去吃個便飯吧,吃完了再干,也不耽誤事兒。”
  
  三個人就在小區(qū)附近找了個飯館,點了幾個小菜,幾瓶冰啤酒吃了起來。
  
  二、奇怪的房東
  
  兩杯酒下肚,人也熟絡起來。周工試探著問汪先生:“按現在房價,你這房子買得不便宜吧?”
  
  汪先生連連點頭:“誰說不是!要不是房東給的價格優(yōu)惠,我還真買不起。不過,價格優(yōu)惠了吧,我又有點不太放心這房子的質量,怕便宜沒好貨,所以請你們來幫忙把把關。”汪先生說著,取出房鑰匙交給周工:“我下午有事,測量儀器拿回來了,你們就進屋去查看吧,我晚點到。”
  
  周工答應一聲,收下鑰匙,又道:“這樣的高檔小區(qū),鄰居都是非富即貴的,房價雖然貴點,但錢花下去,買到的不光是房子,還有身份。”
  
  “對,人人都有身份證,但不見得每個人都有身份。”汪先生笑過后話鋒一轉,“不過你這話也不全對,你是沒見過這房子的主人。”正說著,電話響了,他接完后對周工道:“說曹操,曹操到,房東就在附近,我讓他過來了。”
  
  沒過多久,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在飯店門口探頭探腦地進來了,他穿了一條皺巴巴的短袖衫,衣服原本是白色的,洗的次數多了有些微微泛黃。腰間那條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皮帶上掛了一大串鑰匙,走路時叮叮當當好不熱鬧。還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像有身份的人。
  
  房東姓陳,叫陳福生,一坐下就問汪先生什么時候簽合同給錢。汪先生就把房子可能存在沉降的問題說了。陳福生一聽就急了:“這是新房,沒住過人呢!”
  
  “房子質量好不好,跟住沒住過人沒關系。”周工解釋道,“你看那些古代民居,一代又一代的人住了一百來年,可地震來了,水泥樓倒了它都不倒。”周工又問他這房子的開發(fā)商是哪家。
  
  陳福生支支吾吾地說不清楚,最后被問急了,才道:“這房子是我老娘的,她托我賣,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,但是房產證是實打實在我手里,這價格已經很低了,你們要不買,就別耽誤我跟其他買主聯(lián)系。”原來,這陳福生也不是真正的房子主人。
  
  陳福生說完就走了。周工跟小盧使個眼色,小盧在他手下干了幾個月,兩人早有默契,說得回公司拿器材,要先走一步了。
  
  小盧一出去,就看到陳福生踩了個電瓶車往東而去。小盧便開著車慢慢跟著,直到陳福生進了一個很舊的老小區(qū),很久都沒見他出來,想來應該是住這里。
  
  小盧就給師傅打電話,報告了位置,沒多久后,師傅來了。一見到周工,忍了好久的小盧終于憋不住了,指著腳下裝了錢的工具包,道:“師傅,你干嗎讓我跟著這姓陳的呀?這些錢……”
  
  周工聽出了小盧的言下之意,淡淡地道:“這錢該是誰的,就要還給誰。”
  
  “你要把錢交給姓陳的?”小盧的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,但又怕被師傅看輕自己,就趕緊指著老小區(qū)光線昏暗的走道解釋,“你看看這地方,這陳福生要是有錢,還能住這樣的地方?這錢肯定不是他的!”
  
  周工點點頭:“可剛才你也聽到了,那房子真正的主人并不是陳福生,而是他的母親,說不定是老太太年紀大,忘了把錢藏在哪里了。”
  
  小盧正要反駁,忽見走道上人影一晃,陳福生提著個保溫壺急匆匆下來了,上了電瓶車就走。
  
  周工和小盧便跟在他后面,看看到底他要去哪里。
  
  二十分鐘后,陳福生到了市中醫(yī)院的住院部,他提著保溫壺就進了樓。小盧還要停車,周工就先下車,跟著陳福生來到三樓病房。他看一眼病房門口的牌子——腫瘤康復科。
  
  病房門都是敞開著的,周工就站在走廊上斜眼往里瞧。病房內一共三張床鋪,旁邊兩張都空著,就中間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小的老太太。老太太其實年紀也不是太大,但滿頭頭發(fā)已經花白了。
  
  陳福生沖老太太喊了聲媽,把保溫壺打開了,開始喂母親喝湯。他長得粗手粗腳的,但對母親卻是很耐心。
  
  三、要錢不要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