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是秋來夢起時
一場秋雨一場寒。幾陣秋雨過后,秋的氣息便很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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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很喜歡秋天,總覺得再也沒有哪個季節(jié)能和情緒如此親近,默契而又妥帖。
選一處秋日的郊野,順著一條彎彎長長的小徑拾級而上,一步一種美麗。
金桂的幽香穿過陽光,迎面而來?;蛟S,過不了多久,滿樹的霜葉就會紅了欲語還羞的臉,層次分明的在風(fēng)中招搖。樹下,間或有淡淡的紫色小花在掩面竊笑……太多讀也讀不完的色彩充盈著雙目,這樣的秋是歡欣的。
然而,在絢麗的背后卻能捕捉到“漸霜風(fēng)凄緊,關(guān)河冷落,殘照當(dāng)樓”的黯然與清冷,盡管無聲無息。
那應(yīng)該是一處古城墻的盡頭,殘垣斷壁,蔓草叢生。還應(yīng)該有低沉蒼勁的塤聲如影相伴,若有若無??煽傆X得秋色與暮色的雙重悲涼太過滄桑,我不大能承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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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還是喜歡潮濕的空氣里彌散的淡淡愁怨。樹樹秋聲,山山寒色,讓人生出一點點的感慨來:有沒有一種秋聲可以和誰相互注釋,有沒有一種山色又可以和誰輾轉(zhuǎn)印證呢?
更多的時候,我喜歡在一個有陽光的傍晚,漫步于小城的林蔭下。讓風(fēng)恬靜地梳理揚起的絲絲縷縷,把甜蜜和哀傷清晰地分辨,又混合著挽起凝重的身影,在夕陽的描繪下和秋思一般委婉。一片落葉,打著旋兒作著最后的演出,飄向遠(yuǎn)方而終究歸于平靜。遠(yuǎn)方的天空下,是否也有落葉跳著蝴蝶的舞蹈?是否也會有誰于同一時分縈繞著相似的感懷呢?
這樣的時候,最適合做著懷念故友的清夢了。
一只鳥兒,以一道優(yōu)美的弧線穿過空空的暮色,沒入視野,有半闋熟悉的陌生的詩詞,糾纏上唇間。其實,我何嘗懂什么詩詞啊,只是獨立于黃昏,給千絲萬縷的意念找一個虛無的、聊以慰籍的枝柯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