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母親生病寫得好句子聚集5篇
母親病了的經(jīng)典散文
(一)
我有一個好母親,一直想提筆寫寫母親,可不知從何寫起,直到母親生病住院,看到以前熱情健康的母親躺在病床上,我的思緒像滴在稿紙上的墨汁向四周游離。
母親從手術(shù)臺推出來那一刻,舅舅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滴滴落在我的心尖上。我能夠理解舅舅,自從姨媽病逝后,舅舅常常在我們面前叨嘮說,他的姊妹三人本來就少,現(xiàn)在卻只剩他與我媽媽兩人。在舅舅的內(nèi)心,他是多么害怕失去我的母親,他的妹妹。站在舅舅旁邊的父親,兩腿不停地顫抖,剛強(qiáng)的父親是極少流淚,此時父親內(nèi)心那份痛該有多深。奄奄一息的母親微微睜開眼,看了看大家,淚從眼角無聲滑落。
母親已經(jīng)是六十出頭的人了。晚年的母親膚白,體瘦,一米六三的個子,干干凈凈,給人很親切的感覺。母親做什么事總替別人著想,不是病得起不了床,她都會悄悄挺著,或者自己去醫(yī)院拿點藥,從不驚動家人,她總說不想因一點小事去麻煩別人。這次生病,病得社區(qū)醫(yī)生不敢再給母親打吊針,命令她必須去大醫(yī)院做一下檢查,母親這才給在醫(yī)院工作的大姐打電話。我和大姐把母親送到醫(yī)院檢查,立刻就辦了住院手續(xù)。醫(yī)生說母親尿道口長了一個瘤,是良性還是惡性現(xiàn)在還不能確認(rèn),必須住院做手術(shù)。
從手術(shù)臺出來的母親推進(jìn)病房,躺在病床上就一直沒有完全睜開眼,成半睡狀態(tài)。大姐是醫(yī)院的領(lǐng)導(dǎo),工作上的事情多,二姐和小妹又在外省工作,我一直同母親住在一起,照顧母親的這份差事非我莫屬??粗恢蹦鳒I的舅舅,和表情凝重的父親,我輕聲說:“舅舅,你和我爸爸回家去休息吧!這里有我呢?再說大姐還在醫(yī)院呢!”舅舅今天原是來看不久從小妹那邊回家的母親,卻正好遇上母親生病,他是無論無何都不愿離去。一向不善言詞的父親,總以事業(yè)為重,這么多年,他已習(xí)慣了母親對他無微不至地呵護(hù)。母親病重時,他才知道母親對于他,對于這個家是如此重要。
病房位于市醫(yī)院住院部第九層912病房,房間里彌漫著刺激的藥水味,鮮花的清香味,還有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呻吟聲。母親病床在進(jìn)門緊貼衛(wèi)生間旁邊,與母親病床相鄰的床鋪上正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,據(jù)說她住院是腰骨骨折,此時正在玩手機(jī)。她的床頭柜上擺著一束鮮花,大概是男朋友送得,那飄過的一絲絲香氣就是從她那里散發(fā)出來。她的母親就坐在她的床邊,斜靠著床頭。病房靠近窗戶里面那一張床上躺著一位同母樣年齡差不多的女人。手臂骨折,左手正綁著白色繃帶。從她言語中得知,她家是做生意得,女兒不在身邊,兒子與兒媳正在忙生意,些許冷落了這位阿姨。她的呻吟聲中夾雜啜泣聲,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飄散在空氣中,令人隱隱有一絲不悅。母親第一天幾乎成半沉睡狀態(tài),父親沒有離開半步,伏在母親的床前,不時去問問她想吃點什么?其實,他自己什么也沒有吃過。舅舅看母親今天比昨天強(qiáng)了許多,家中有事就趕回去了,說改天再來探望。大姐今天難得有空閑,她到病房靠椅上還沒有坐穩(wěn),她的同事們就跟了過來,本來就不寬敞的病房被這些來客擠得水泄不通。母親躺在床上迎著大家的問候頻頻點頭。等客散室靜之時,母親的病床上就增添了若干紅包,母親責(zé)怪姐姐不該讓大家知道,還反復(fù)囑咐一定不要將她生病的事情再告訴給別人,以免給人增加負(fù)擔(dān)。姐說:“紙哪能包住火呢?我什么沒說,只是大家看著我陪你做檢查?!毕挛?,姐姐的婆婆與她的小姑子又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,姐姐這位婆婆大我母親八歲,同母親關(guān)系甚好,母親一直稱其為師父。
(二)
我和弟弟,妹妹上大學(xué)那會兒,父親從單位提前內(nèi)退,家里經(jīng)濟(jì)正拮據(jù)。巧遇姐夫單位林業(yè)局大搞植樹還林的活動。母親就在姐夫單位下面一個種植基地,承包了幾畝地,以種植樹苗變賣后,來緩解家里的經(jīng)濟(jì)壓力。母親心想,父親退休了,有一個幫手,兩個人一起干,比一個人強(qiáng)。母親斗志昂揚,她立刻從親戚那里借來了黃牛和犁,就交給父親去翻地。父親一早就出去了,還信心十足地告訴母親,不要擔(dān)心,在家里把飯做好,他一個人搞定。母親,早上呆在家里,想:父親那么早就出去干活,挺辛苦,于是精心做了早點給父親送去。父親用他們五十年代人的話說工人出生,一輩子沒有跟土地打過交道。母親端著早點去地里一看,牛繩系在犁上面,父親正蹲在地里一籌莫展地抽著旱煙,滿身的泥土,顯得狠狽而無助。母親走過去,看了看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?憋著氣對父親叫道:“你讓開,我來!”父親輕視地掃了一眼母親,端著早點就蹲在田埂上吃了起來。當(dāng)母親揚起牛鞭一邊吆喝,一邊扶起梨在田里順利前行時,父親含著滿嘴早點,詫異地盯著眼前的一切,難以置信。瞅著剛才還難以順服的牛兒,此時到了母親的手中卻是如此順服,竟對母親能力刮目相看?其實,這些對本是農(nóng)民出生的母親來說,只是溫習(xí)功課而已。母親的吆喝聲吸引了路上的行人。有的人好奇地停下腳步,遞一根煙給父親,微微沖母親笑道:“有著男人風(fēng)采,了不起!”
自信的父親受到了打擊,怏怏不樂地回到家里,不時地看看電視,翻弄他的醫(yī)書,閑情雅至之時,還擺弄著花花草草。母親卻說父親不務(wù)正業(yè)。父親也懶得同母親理論,一睹氣跑去打工了。父親走后,母親一個人沒有人做伴,偶爾也忙不過來,姐夫就把他的媽媽,也就是大姐的婆婆叫了過來同母親做伴。苗木基地的花農(nóng)都管母親叫師父,母親也管大姐的婆婆叫師父,而不叫大姐,她說叫師父順口,像朋友般親切,還是一個尊稱呢?
“師父!你自己要注意身體!別讓我活過來了,你卻操勞病了?!笨粗诖策叺膸煾?,母親低聲問候。這時,大姐的小姑子悄悄塞給母親一個紅包,被母親拒絕。母親不能移動,我接過紅包壓在她手里說:“姐姐,你們工作這么忙,還來看我媽媽,很感動,你心意領(lǐng)了,但是錢,真不能收!”拉扯了半天,錢還是回到了母親的手中。
母親的師父同她的女兒剛走,這時旁邊床上那位陪護(hù)的阿姨說:“她們又是你什么親戚?”當(dāng)她聽母親說是大姐的婆婆時,竟有些不相信,說:“你大女兒與大女婿定是親上訂親,兩家肯定原本就是親戚關(guān)系!”我們都笑了笑,什么也沒有說?;橐霰緛砭褪莾蓚€家庭融合。
(三)
靠窗戶那邊床上的病人,不知為什么竟哭訴著說自己命太苦。大家很詫異地問她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她說,媳婦早上送了一碗熱干面后,就再也沒有人過來看她。顯然是她老了不中用了,沒有人理睬她。大家這才把目光投向她床頭柜上,那用一次性紙碗盛著的熱干面,她也許真是餓了。吃飯時,父親把母親的飯送了過來,母親用筷子拔了大半碗米飯和菜給那位無人照顧的阿姨,自己就簡單吃了一點??吹竭@里,我說我回去吃飯,再給你盛一些過來。母親連連擺手,示意我不要出聲,小聲說她只能吃下這么多,胃受不了。
我知道母親的用意,她怕那位阿姨不好意思。處處替別人著想,熱心助人,一向是母親的風(fēng)格。
記得我上初中一年級時,大姐是醫(yī)院實習(xí)生,常常帶回家一些多余的醫(yī)用創(chuàng)口貼,紗布和消毒藥品。有一次,我房間的蚊帳破了一個洞,就從家里找出那些創(chuàng)口貼貼在破洞上,就在我剛貼上不久,弟弟又調(diào)皮地撕下補丁,這樣反復(fù)多次,沒折,我只得用紗布縫在那個破洞上。母親知道后,硬說我與弟弟太浪費。第二天,鄰居家兩口子吵架,男人受了傷,母親卻把家的創(chuàng)口貼,藥,紗布全拿出去給鄰居包扎。我那時年輕不懂事卻說母親多管閑事,母親沒有打我,只是說:“孩子,做人不能只顧自己,大家是鄰居,要相互照應(yīng)?!焙螞r現(xiàn)在,是同居一室的病人,母親更沒有不幫之理。
我回去吃過飯來到醫(yī)院,已經(jīng)是夜晚七點多鐘了。病房里多了一個小孩在房間搖搖晃晃,一對年輕的夫妻正在同那位手臂骨折的阿姨諍論什么?只見那阿姨哭訴道:“你們?nèi)昴銈冨X,發(fā)財去,還管我干什么!”年輕的男人應(yīng)該是她兒子吧!同她長得有些面像,站在一旁低著頭,默不作聲。年輕的女人正喚著那個小孩:“兒子過來!媽媽抱!”小孩卻向旁邊男人撲去,嘴里咿呀咿呀地叫著:“爸爸!”生病的阿姨依然在嘮叨。這時,只見那兒媳粗聲粗氣地吼道:“我又沒有玩,累了一天,還來受你的氣,不就是摔斷了一只胳膊,何必小題大做?!笨茨顷噭?,阿姨要不是受傷的手不能動,兩個人定會打起來。媳婦同兒子被大家言勸回了家,生病的阿姨就在那里不停地數(shù)落她兒媳婦種種不是。她家人吵架的一幕,整個病房的人是有目共睹。旁邊陪護(hù)阿姨不時向我母親使眼色,搖頭。母親嘆了一口氣勸說:“老姊妹,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(jīng),磕磕碰碰正常,家就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。孩子們也累,況且都在氣頭上,說了錯話你也不必傷心,自己的孩子,還去計較什么呢?你剛才脾氣也嚇著了我們,你們大家都有錯?!笨粗诳奁陌⒁蹋€有苦口婆心勸說阿姨的母親,那一刻,我真明白了母親常常說家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,所蘊含的真正意義。
(四)
母親做過兒媳婦,如今也做婆婆,她所說與她所做得向來都是言行一致。不竟想起了母親與奶奶。
母親生了那么多小孩,每次坐月子,奶奶都是悉心照顧母親,每一餐都會讓母親吃好,用母親的話說,就是總是做得讓人吃不完,是一個很慷慨的婆婆。心里有一點委屈,奶奶都能察覺得到。奶奶去世多年,媽媽還在夸,說奶奶是一位細(xì)膩而聰明的婆婆。奶奶出身在城里,婆家是一個大家族,眼界算是比較高的女人,可是從她與母親相處之中可以看出來,奶奶是比較欣賞母親這個兒媳婦。
母親不僅婆媳關(guān)系處理得非常好,家里上上下下更是一位難得的能人。母親會刺繡,從我記事起,母親都是白天干活,夜晚刺繡。小時候我們睡得枕頭上都有母親繡得龍、虎……等一些富有寓意的小動物。母親不僅自己繡還帶著別人繡,我那些阿姨們每當(dāng)出嫁的前期,常常晚上到我家同母親睡覺,幫助母親照顧還很小的我們,只是想從母親那里學(xué)會繡花。直到現(xiàn)在,偶見那些阿姨,她們還會說,時間過得真快,我小時候,她們還抱過我,令人哭笑不得的話。那時母親繡了多少花,做了多少鞋,從來就沒有計算過。母親針線活向來麻利。爺爺、奶奶,姑媽,姑爺,爸爸,還有那些親友都穿過母親做的鞋,用過母親繡得鞋墊。母親做得鞋和鞋墊都是用過去那個大木箱盛裝,幾大箱。記得我交男朋友了,把他帶回家,晚上洗完澡時,母親還拿出幾雙鞋墊和一雙棉鞋說是曾經(jīng)為我父親準(zhǔn)備得,只是沒有穿完,現(xiàn)在給男朋友暫時穿一下。男朋友接過我遞過去的鞋,瞪大眼睛興奮得摸著我的頭說:“你繡得嗎?”我白了他一眼,告訴他是母親的絕活,他一個勁稱我母親巧手。
是的,母親有一雙巧手,手指細(xì)長,做什么像什么。母親做鞋用得鞋樣、鞋面、鞋底,都是母親親手制做。母親有一個很精致的鞋樣折子,外面是用棉綢布包裝,里面就用硬紙殼疊成梅花、桃花、牡丹花……等,每一頁就是一朵花,每一朵花散開后,就可看見母親剪輯的各種鞋樣,有大人的,小孩的,還有老人的,大的,小的,胖的,瘦的,只要你做鞋沒有樣板,找母親準(zhǔn)不會讓你失望。我常想母親一個小學(xué)還未畢業(yè)的婦女,她既不會設(shè)計,也沒有尺寸標(biāo)準(zhǔn),可是經(jīng)她手裁剪的鞋樣,卻分毫不差,是三十六碼,她絕不會剪成三十七碼。那些年關(guān)貼得窗花,母親都是信手掂來,卻又那么逼真。母親做鞋用得棉布都是母親自己紡線織成得現(xiàn)成布。母親的織布也收藏了不少,她細(xì)心地分成了五份,我們姊妹五個每人一份。我出嫁時,母親還給我?guī)状缶砻薏己陀貌噬蘧€織得床單和床套,這一筆嫁妝曾驚動了婆婆家的人,她們還特意拿到市場上去對比,發(fā)現(xiàn)比賣得還好看。
奶奶總說,母親是一個天才,能文能武,如果念了書,那真是屈指可數(shù)的女人。人無完人,母親一生沒有念過什么書,可是她卻做了許多讀書人所做不到的事。奶奶的脾氣不太好,打過父親,罵過姑媽,可是同母親卻從來沒有紅過臉。奶奶臨死前還緊緊拉著母親的手說:“孩子,我知道你在我們家受了很多委屈,我欠你的,下輩子咱們還做婆媳,我還給你。但是,我死后,不要同我兒子吵架,有什么事,夫妻之間好好溝通,凡事多包容他。傷心時,你要多多想想你的這群孩子,多惹人愛,他們長大了,定不會虧待你。”奶奶在世,我從未看見父母親吵過架,只是偶爾伴伴嘴,奶奶僅會批評父親。所以,母親同父親一樣很尊敬奶奶。很多年過去了,老家那方圓幾百里,還在流傳奶奶與母親婆媳之情,曾是一代佳話。
晚上快九點鐘時,弟媳打過來電話問候母親,她告訴母親,我弟弟在回家的`路上。弟媳太忙,弟弟不讓她請假。母親在弟弟心中占了很大的比重。母親去北京時,呆在弟弟家里,同弟媳相處了幾年。弟媳是山東人,很多飲食習(xí)慣同我家不一樣,母親給弟弟他們做飯時,總是遵守弟媳她們那里的飲食習(xí)慣。弟弟常笑說母親偏心,弟媳很感動,推心置腹跟母親說:“媽媽,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,你就直說出來,大家好相處?!蹦赣H不喜歡穿金戴銀,可是弟媳給她買得首飾和衣服比我們給母親買得還要多,但母親都會精心收藏起來,她總說這是弟媳的一份心意,替她收藏著,以后再傳給她。星期天,弟弟他們不上班時,早上都是很晚起床。母親總悄悄起床,先把他們內(nèi)衣內(nèi)褲洗干凈,臟衣服整理整理再放到洗衣機(jī)里,然后,去外面把弟弟和弟媳的早餐買回家備好。弟弟他們起床時,家里已經(jīng)被母親收拾得一塵不染。所以,弟弟很敬重母親。
(五)
母親聽說弟弟快到了,說她三天沒有換衣洗澡,身子不舒服。怕弟弟趕來撞見她洗澡,不時催促著我。我笑著說:“媽,你還真是的,這么講究,自己的兒子,有什么害羞的?!蔽伊⒖檀騺頍崴?,剛兌好冷水,拉上床簾,擰干毛巾準(zhǔn)備給母親擦身,母親有些不好意思,要自己來。我奪過毛巾說:“媽,我是你女兒,給你擦身子,你有什么難為情呢?”看著母親早已腿去了年輕時的豐滿,膚色依舊,卻滿身皺褶,寫滿了年輪的痕跡。我也是她身體里某個血細(xì)胞分裂,孕育我時,她又做了怎樣的掙扎。盯著母親變形的身材,我想起了我生兒子時,母親去看望我的情景。手拿著毛巾擦著擦著,眼中竟噙滿淚水,還好,披散的長發(fā)遮掩了我傷心的雙眸。
我的婚姻沒有得到親人的祝福,父親是堅決不讓母親去看我,可是母女連心,母親還是去了。那時,母親從未出過遠(yuǎn)門,不會普通話,大老遠(yuǎn)從湖北坐火車到西安。我不方便行走,丈夫一個人去火車站接母親,他沒有見過我的母親,母親也不認(rèn)識我丈夫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母親手里緊緊地抱著一個牛奶箱子,人被兩側(cè)的人流沖擠得左右晃動,卻生怕別人擠壞了箱子里的東西,在人海之中隨波逐流。老公拔開人群,沖過去,一把抱著母親,“媽!”再也說不出來話,淚花在眼旋轉(zhuǎn),母親立刻知道他是誰了。我聽了丈夫的講述,責(zé)怪母親,不該大老遠(yuǎn)帶一箱雞蛋過來。母親卻說,這是她特意到鄉(xiāng)下去買得土雞蛋,營養(yǎng)價值高,我們市場是買不到這樣的雞蛋。那一箱用鋸木屑間隔的雞蛋,母親長途跋涉帶過來,竟沒有一個破掉??粗v的母親,我和丈夫兩人都哽咽了。人生第一次見丈夫流淚。
兒子出生時,我也像母親今天這樣躺在病床上,伺候我的人是母親。三十多年了,母親為我的成長,我的婚姻操碎了心,可是我能做的,也僅是今天為生病的母親洗洗擦擦,倒杯茶,說說話而已。母親??!多想你快快好起來,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,好讓女兒為你多做一些事。女兒多想你總呆在身邊,既使被全世界人都孤立,我也不怕,因為有你的愛,再冰冷的心也會變暖。
弟弟請假從北京趕回醫(yī)院,正好是星期六。父親見我在醫(yī)院陪護(hù)母親,他摸黑回家去了。我剛給母親洗完澡,兩手泡沫正搓著母親換下來的衣服。弟弟回來了,他也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母親,像是一肚子話要同母親聊。他同母親說話的間隙,我把母親換下的衣服洗干凈涼在了陽臺上的衣架上。見只有我一個人在醫(yī)院,弟弟把話題扯到丈夫身上。談起了丈夫的生意,母親臉上不竟又現(xiàn)出了絲絲擔(dān)憂。竟催促我回家去,醫(yī)院有人,家里孩子還小,丈夫一個人忙不過來。
丈夫能做起生意,他最該感謝的人就是母親。
兒子一周歲時,我?guī)е煞蚝秃⒆踊氐郊亦l(xiāng),應(yīng)聘到一家雙語幼兒園當(dāng)老師??烧煞蛞粋€外地人身處異鄉(xiāng),找不到合適的工作,整天無所事事,竟然沉迷于麻將。贏了還好說,賭輸還伸手向我要錢,兒子還小,我那點工資還不夠娘倆個花呢?異地婚姻本來就不容易,目睹著有的同學(xué)沒有念多書,依靠丈夫,日子過得有滋有味。我多念了幾年書,現(xiàn)在反而過著狠狽的生活,還讓親人們目睹自己的不堪。吵架成了家常便飯,父親不停責(zé)備我不聽話才良成的苦果。母親拿出自己的私房錢悄悄塞給丈夫,還對我說:“他現(xiàn)在心情不好,要耐心勸說,不要同他吵,人家孩子大老遠(yuǎn)跟你過來,你對他好一點?!闭煞虺翜S一段時間,就說他想做生意??墒?,大生意要本錢,小生意不想去做。又呆在家里數(shù)月,母親說:“你們年輕人嫌做小生意沒有面子。那我出去做,做大了,你再著手?!奔议T前就是菜市場,母親每天零晨兩點起床去菜販那里拿菜,再到菜市場上去賣。丈夫偶爾去幫幫忙,漸漸思想有所改變,也從市場上獲取一些信息,掌握了一些商業(yè)規(guī)律。母親把自己掙得錢給了丈夫,說:“不要,投機(jī)取巧,靠自己勞動掙錢光榮?!闭煞蚋袆拥媒o母親跪了下來,說“媽,我對不起你!我讓你老人家操心了?!币苍S丈夫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,從那以后,丈夫不管做小生意還是大生意,都有得賺,生意越做越活,越做越大,得到大家的認(rèn)可。如果,生意周轉(zhuǎn)資金有困難,母親總會動員全家,幫丈夫挺過難關(guān)。丈夫在我家呆了好幾年,從未回過他的家,顯然把我家當(dāng)成他家了。
(六)
我答應(yīng)母親回到了家。弟弟呆了兩天,看母親身體恢復(fù)還可以,就回北京了。我偶爾抽時間過去看看母親。每天在母親病床前呆得最多還是父親。母親手術(shù)后,小便不能自理,尿道口用一根排尿管連著一個塑膠袋,需要經(jīng)常把流到塑膠袋里的尿擠掉。我不在母親身邊,這些都由父親代理。父母年輕時,一個持家,一個在外工作,兩人很少聚在一起。如今父母老了,每天清晨,他們卻會手挽手去市場轉(zhuǎn)轉(zhuǎn),晚上,母親去廣場跳舞時,父親會在旁邊觀看,結(jié)束便牽著母親的手一起回家??匆娕阕o(hù)在母親病床前的父親,如此細(xì)心,對母親呵護(hù)備至,我突然想道:少年夫妻,老來伴。
母親出院后,不能走動,害怕整天呆在家里煩悶,就叫我把她跳舞的錄音換成好聽的歌曲。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內(nèi)存卡,就按母親的吩咐去做了。母親躺臥在床上,上午聽了一會兒歌曲,下午,就有一群人嘻嘻哈哈跑到我家。人未到,聲先到,“回來啦!晚上,我們又能開工呢?”我站在樓上向下一看,全是平常同母親一起跳舞的女人。母親喜歡交朋友的一面,還是她老了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的。母親老了反而比年輕時愛活動,今天北京,明天深圳,后天廣州。她常說,孩子們大了,沒有什么負(fù)擔(dān),壓抑了幾十年,該活回自己真實的模樣。我一直認(rèn)為,母親是一位頗具影響力的女人。她繡花時,帶著大家一起繡花;織布時,大家也是跟風(fēng),母親大多數(shù)充當(dāng)師父;她說她跳舞后,她的腿走路多了,也不感覺痛,于是,大家跟著也跳起舞來。我的家就成了她們雨天跳舞廳,不下雨時,在中心廣場一定能見到母親這群人的身影。今天她們的到來,病中的母親少了幾份孤獨,可來者,卻多了幾絲失望。
因為現(xiàn)在,母親只能躺臥在床上,除了聽音樂,看電視,就是面對一批批來看望她的親友,同親友們說說話。我就接替了母親平常在家里的工作,做飯,洗衣,收拾屋子和款待來往的客人。這些母親平常做起來得心應(yīng)手的活,我渾身解數(shù)也招架不住。招待客人的飯菜,不敢馬虎,沒有師父教,也不好意思問,想讓母親對我放心,所以,只有請教電腦。每炒一個菜,我就跑到樓上看一下電腦,這樣樓上樓下來回跑,難免驚動母親。母親說:“你跑什么呢?不累么?想好了再做?!苯K于,做好一餐飯,我不知死了多少個腦細(xì)胞,送走一批客人,我就高呼萬歲。整天圍著鍋臺轉(zhuǎn),哪里有時間去搞保養(yǎng),早上起床,頭發(fā)一擰,匆匆沖洗,來不及修飾就要去菜場準(zhǔn)備好當(dāng)天的菜,說不定什么時候,又是一大屋子客人。還好,家離菜場近。照顧母親,接孩子,輔導(dǎo)孩子作業(yè),都得花時間,還要工作。我終于明白,母親年輕時為什么老是不收拾屋子,總是奶奶和我們幫著整理。我原以為母親,不善于收拾自己的家?,F(xiàn)在,我知道母親是沒有時間做這些事。
小時候,同學(xué)們寫作文《母親》,有的寫賢惠的母親,心直口快的母親,女強(qiáng)人似的母親……而我卻不知道怎么形容母親,我的母親有太多面,每一面卻又不足寫起??墒?,母親生病這段時間,我卻深深體會到母親肩上所挑的擔(dān)子有多重。母親不是一個成功的女人,可是她是一個成功的母親,她一輩子沒有什么豐功偉績,她一直默默支持父親。母親的心目中,孩子丈夫就是她的全部,為了家,為了生活,她不停改變自己,漸漸迷失了真實的自我。也許每一個人剛來到這個世人,都是普通的一員,后來,只是生活令他們成了能人,成功人,奇人,了不起的人,就像母親。
母親是一本精彩的書,記載著傳奇的人生;母親是一顆轉(zhuǎn)臉兒向日葵,總是面向最需要她的那一方;母親是天仙下凡,歷盡了人間千辛萬苦,終于做成一名平凡的人;母親是歲月里一抹暖,總是展現(xiàn)給別人最向陽的一面。母親有許多面,老年的母親卻是她人生中最真實的一面。她面容清秀,膚色白凈,熱情而好客,是人見人愛的好母親。
母親,女兒祝你快快好起來,有你暖暖的愛,我就能邁過這個寒冬,迎向春一般的未來。
人狗情未了的經(jīng)典散文
九爺家的狗下崽,因為聽說獨狗會沾染晦氣,于是便急著送人。
我放學(xué)后聽到九爺要把狗崽子送人的消息,軟磨硬泡征得父親的同意,興沖沖地跑去討了回來。
小狗胖乎乎的很可愛,雖然是條灰狗,我卻給它取名“大黃”。為什么會取這個名字,其實也沒有為什么,就是喜歡,僅此而已。
有大黃的陪伴,我在放學(xué)后就找到好多樂子,經(jīng)常帶著它在村后的曬谷場亂竄、還不時帶它出去逛街和串門,可以說除了上學(xué)之外我們幾乎形影不離。它不像現(xiàn)在的寵物狗矯情挑食,一日三餐都是母親給喂的豬飼料,別小看這些棒子面兒飼料,短短半年時間大黃竟然長得體型碩大,樣子威猛無比。
某個下雨的星期天,我去本村小姨家玩耍,天氣太冷,我脫鞋在炕上看電視。待到吃過晚飯父親來接我回家,臨走發(fā)現(xiàn)鞋子不知什么時候已不翼而飛,這可急壞了父親,開始不停地數(shù)落我。那雙鞋剛買沒幾天,是準(zhǔn)備穿著過年的,面對父親的埋怨我既著急又委屈,怎么也想不明白鞋的去處。
父親背著我回到家,路上仍然少不了嘮叨,進(jìn)屋把我放到床上的一刻,父親哈哈大笑,原來我的鞋就放在床底下,而且擺得整整齊齊。我恍然大悟,這肯定是大黃的惡作劇,趁我不注意,偷偷地把鞋給叼回了家,這個可惡的大黃,害我沒鞋穿不說還挨父親的罵。
暑假,白日里我和大黃在瓜田里看瓜,到晚上父親就換我回家。聽父親說,晚上瓜田若有什么動靜,大黃從不會像白天那樣狂吠,而是“嗚嗚”地低吼,躬著身子直視目標(biāo),做好隨時應(yīng)戰(zhàn)的準(zhǔn)備,很通人性。
又一個雨天,大黃突然蹤跡全無,我哭著找遍世界的每個角落,終于還是沒有關(guān)于大黃的任何消息。晚上我正傷心哭鬧,父親從外面回來說,大黃很可能被栓在大伯的院子里,他經(jīng)過時聽到里面的狗叫聲很像大黃。記憶中父親和大伯家互不往來,大伯的女人霸道彪悍,不可一世,也許是大黃跑到他們家,被他們給圈住了吧。
兩家不搭話,父親不便親自出面,次日村委一位老干部同我敲開了大伯家的門。
果然,大黃就被困在他家一根鐵柱上。我的大娘和堂姐兇神惡煞地立于門前,一人操菜刀、一人手拿斧頭,看陣勢像極了巾幗英雄楊門女將出征時的排場,又活脫脫像兩尊門神守護(hù)左右。老爺爺讓我進(jìn)去牽狗,我嚇得死活不敢進(jìn)去,如若現(xiàn)在,哪怕刀山火海我也定要進(jìn)去闖闖,可那年太小啊,最后還是這位爺爺把狗牽了出來。
大黃見到我,高興地直跳,我心疼地?fù)崦?,心想,以后再也不要和它分開。
也許我和大黃緣分太淺,有天晚上我早早吃過飯便和父親母親坐在炕上看電視,聽到大黃在院子里瘋一般地嗷嗷直叫。我跳下去打開房門,大黃“噌”地竄進(jìn)屋,在地上一會兒打滾兒、一會兒上竄下跳。它眼睛發(fā)著綠光,口吐白沫,表情極為痛苦。
“快點上來,這狗瘋了!”父親大聲喊我。還沒等我有所反應(yīng),大黃猛一個轉(zhuǎn)身呲著牙蹦到我面前,口中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.叫聲,樣子猙獰恐怖,剎那間它撲向我……我徹底傻了,呆呆地愣在原地,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。只聽見“砰”的一聲,屋子里便立刻恢復(fù)了原有的平靜。幾乎在同時,父親迅速將我抱到炕上,待我睜開眼睛,大黃早已七竅流血碰死在我身后的墻上。
父親說這狗真有靈性,本來它無端瘋掉見人就咬,可就在大黃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,索性撞墻而死。也就是說,在緊急關(guān)頭,它寧可自己碰死也不舍得傷害我。
大黃的遺體被父親埋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,以后很長一段時間,每當(dāng)放學(xué)歸來經(jīng)過時我都會想起大黃,想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……
城市病的經(jīng)典散文
城市是一個光怪陸離的萬花筒,大街就像超級市場的櫥窗,常常能折射出人生舞臺上的瑕疵與光亮,精彩與丑陋。行走在城市的大街,你既會有心靈的撫慰與感動,也會有精神和靈魂的無依,視覺的酸澀和疼痛。
每日飯余,閑暇無事,常在城市的大街上行走,總會看見一些印著“police”的字樣,響著警報,閃著警燈的“帕薩特”,就像一只極不聽話的怪獸,狠命地在車流里猛沖,這讓許多很牛氣,很有排氣量,在車行里很“大哥大”的那些東西,都不由自主地很快為它騰出一條道。別管人家叫什么,膽敢那樣做的車,總有許多充分得說不完的理由,那輛“帕薩特”一定很特權(quán),是階級,很身份,當(dāng)然在大街上就非常的霸氣。
比起那些掛著“police”的“帕薩特”,街道里的“的士”,表現(xiàn)也不遜色。你看,它明明在你的右邊,忽地,連燈也不打,就插到另一輛車的前面,轉(zhuǎn)瞬又竄至另幾輛車的縫里。反正,它有空就鉆,見縫插針,一旦動起來,忙得就像織布的梭子,仿佛永遠(yuǎn)不怕受傷,讓你那坐車的心,時時刻刻都懸著,每分每秒都有提著腦袋見閻王的不安和驚恐。
還有,不知行走在大街上的列位看客,是否遇到過另一色的.風(fēng)景。高大威猛的公交車,雖然非常的平民化,但當(dāng)它突然貼著你過來,車窗徐徐打開,一顆杰出的人頭就伸了出來,“叭”地一口,不知憋了多久的老痰,似有準(zhǔn)備地朝你啐了過來,活生生對著馬路上的行人打靶,而你還沒來得及看清“作者”的面目,那顆出彩的人頭,就藏得不見蹤影。還有那輕狂飛舞的飲料、礦泉水空瓶,也會出其不意地從窗口飛出,準(zhǔn)得就像美國投向伊拉克的制導(dǎo)導(dǎo)彈,不偏不倚地落在你的身上,盡管你心里有一萬倍的不舒服,也只能望著大公交消失遠(yuǎn)去的影子,望而興嘆。最沒修養(yǎng)的受害者也只能回敬一句“沒有修養(yǎng),操你×”那些話。沒料,很快就引來許多路人的白眼和冷漠,誰都曉得他有理的事,惹出了沒理的話,如此遭受冷眼,不該有什么委屈和冤枉。
還有大街上游行隊伍一般顯眼名貴的寵物狗群,洋洋得意地跟在流行時尚的女主人身邊,你會發(fā)覺那是城市里最另類的風(fēng)景。我雖叫不上狗的名字,也弄不清它們的品種,但一些狗的樣子,看起來很兇,塊頭很猛,雖被主人牽著,但常會朝身邊行人擠近嗅嗅,嚇得路人驚恐尖叫,耳朵倒豎。
街道里也會有一些曾經(jīng)被它的主人愛過,后來又以各種莫名的理由遺棄掉的流浪狗,它們常常在垃圾堆邊,沒黑沒明地刨著,當(dāng)骯臟的小腿輕輕一抬,翹起那滿是污垢的屁股,對著行道樹不文雅的方便,或為了爭奪自己寵愛的另一位,相互糾纏嘶咬在一起的時候,這些可憐的小生靈,就會讓人揪心難言的痛。
在深深的暗夜里,街道的小酒館,偶爾也會沒名堂地冒出幾個醉鬼,他們的頭顯得很重,腿腳很輕,行走都像在飄,搖搖晃晃的樣子,隨時都要跌倒。只有少數(shù)幾個例外的醉鬼,不倒的時候,扶著街上的行道樹或公交站牌,伏下身子痛苦的作嘔,仿佛內(nèi)心有一種翻江倒海的難受。
城市像個萬花筒,大街上有形形色色的人,流動著形形色色的景,也有形形色色的“病”。
病的散文
落日的余暉西下,而我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,方才的一通電話至今還回旋在我的耳旁:“小趙同志,你愛人的咽喉病已經(jīng)到了晚期,必須馬上做大手術(shù),你要馬上作決定,來醫(yī)院配合我們的治療。”
乍一聽到這個電話,我忽然間感覺我的世界一片灰色,內(nèi)心有千百種滋味一齊涌上心頭,我忍不住想大哭一場,但我的理智告訴我,我不能這樣,我要堅強(qiáng),生活中兩個相互依靠的人,要懂得互相關(guān)懷,如果其中某一個有了傷病,另一個必須堅強(qiáng),勇敢地站起來,來幫扶另一方,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不能倒下,我必須冷靜,從容地面對這一切。
現(xiàn)在的我不想回家,我還不曾想好如何面對他,我該說些什么?是不是要像電視劇中一樣,用最平靜的面孔欺騙著我的內(nèi)心和他說:“小劉,你的咽喉炎發(fā)了,我陪你去醫(yī)院瞧瞧吧?!蔽蚁胂裎夷苡萌绾蔚男那閬砀嬖V他,而另一面我又自我欺騙:或許他的病并沒有那般嚴(yán)重,或許動一次手術(shù)他的病就能好了,我如此想著,心情恢復(fù)了一絲光亮,不過,真正面對他,我還能這般鎮(zhèn)定與從容嗎?我沒有信心。
那么現(xiàn)在我該去哪里,我隨意地翻著手機(jī),眼前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飄過,我不知該打給誰,打給別人又有什么用,是對他人哭述一番,還是只找一個人靜靜地陪我度過這難熬的一天,說實話,此刻的我心亂如麻,仿佛我的情感在這一刻失去了控制,感情像決堤的洪口一般奔流而下,我自嘲我還不曾發(fā)覺我竟是一個如此感性的人,內(nèi)心竟有這么多的復(fù)雜情感。
天漸漸地暗了下去,路上的行人也漸漸的稀少,我知道該是我作一個決定的時候了,可我大腦亂哄哄的,怎么樣也平靜不下來,這樣的我如何面對他,恐怕我還沒有見到他自已就已經(jīng)垮了,想到這,我忽然間一個警醒,是啊,他只不過是生了一場病罷了,并不是什么絕癥,動一次大手術(shù)也沒有那樣可怕,現(xiàn)在的醫(yī)學(xué)條件這么好,我想他的病說不定很快便能好了,我是不是太過緊張,太過擔(dān)心了。
想想也是,他的身體一向不錯,只是煙酒喝得多了些,因為工作原因他也很少休息,看來是我平常對他太過忽視,以致于他病成這樣,可我也沒有不小心啊,平時,只要他一工作,我就提醒他要多注意休息,也常常在他抽煙喝酒的時候千般叮囑,可他那時總是哈哈一笑說:“沒事,不就是抽個小煙,喝個小酒嗎?有什么關(guān)系,我的身體好著呢?!泵慨?dāng)這時,我也無話可說,只好由著他,看來,今后一定要對他加強(qiáng)管理,不能老這樣任由他的性子來了,該強(qiáng)硬的的時候我一定要強(qiáng)硬,給他來個約法三章,在家中一定不能抽煙喝酒,在外工作也一定要限時限量,不能亂來。對,就是這樣,回家就給他一個章程,看他得了這病今后還如何在我的面前神氣,我要爭到控制權(quán)。
但一瞬間我又想到了一個嚴(yán)重的后果,如果,萬一,如果他的.病惡化了怎么辦,我應(yīng)該如何應(yīng)對這樣的情況,那就馬上住院,讓他好好地在醫(yī)院休息休息,那又萬一手術(shù)失敗了怎么辦,我一剎那慌了手腳,
我應(yīng)該怎么辦?這時,我告訴自已一定要冷靜,一定不要亂,現(xiàn)在的我滿腦子都是不好的信息,我仿佛間掉進(jìn)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,正一點點地被緊張所吞沒,這時的我大喊了一聲,我要振作,雖然家中的男人倒下了,可我不能倒下,現(xiàn)在男女平等,婦女也可以頂上半邊天,何況我這樣一個女子,從現(xiàn)在起我要做一個花木蘭,成為家中的頂梁柱,用我的力量也可以扛住風(fēng)雨,擋住我們家中的一切困難,對,從現(xiàn)在起,我不僅要做我自已,我還要做好家中的其他事務(wù)。
那么從現(xiàn)在,我想我首先要通知一下我們兩方的家長,讓他們有一個準(zhǔn)備,然后著手處理他手術(shù)期間的一切事務(wù),還要通知他工作的單位,想想,如無必要還是不要驚動他們領(lǐng)導(dǎo),靜靜地處理這次手術(shù),別的問題就暫且放下,現(xiàn)在一切以他的病為第一要務(wù),這段期間全力配合醫(yī)院治好他的病優(yōu)先,又想了想,別的沒有什么,那就先這樣吧。
想通了這些,我的心情又漸漸地恢復(fù)了,是啊,我們風(fēng)風(fēng)雨雨數(shù)十年,什么樣的考驗都經(jīng)歷過了,還怕這一次小小的手術(shù),我想像如是現(xiàn)在他在身旁,他一定笑著說:“沒事,不就是一次小手術(shù)嗎?上次發(fā)生事故我還不是一樣住了幾個月的院,當(dāng)時我就說,我的命大,這些小事根本傷不到我,瞧瞧現(xiàn)在我又不是生龍活虎嗎?”想到這些,我臉上又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,是啊,生活難免嗑嗑碰碰,我們難免會遇上一些不如意,但生活總是美好的,只要我們以一顆真誠的心來面對社會,我們的生活一定會出現(xiàn)彩虹,陽光終是在風(fēng)雨后出現(xiàn),讓我們快快樂樂,過好生活的每一天。